徽茶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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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05-02
徽州茶人小傳:馬曰璐

    馬曰璐 (16951769),字佩兮,又字半搓,號南齋;徽州祁門人。馬曰璐國子監(jiān)生,候選知州;與兄馬曰琯并擅清才,博覽旁稽,沉酣深造,俱以詩名;被譽(yù)為“揚州二馬”。馬曰璐所著《南齋集》六卷及《南齋詞》二卷,頗受士林好評。馬曰璐寫有許多題畫詩,如《題竹屋高丈蕉窗讀易圖》《題具公松泉清聽圖》《題文待詔自寫煮茶圖》《題洴江太史松風(fēng)澗水圖》《寒宵煮茶圖》《題吳梅查疏泉圖》等;從這些題畫茶詩可以看出,馬曰璐于茶的偏好和喜愛。

    “揚州好,茶設(shè)客堪邀?!瘪R曰璐居揚州“街南書屋”,其12景中小玲瓏山館最為有名,人們常用它作為整個街南書屋的代稱。馬曰璐和兄長一樣,慷慨好客,四方游士過訪,適館授餐,終無倦色;且與揚州騷人墨客及客卿寓賢結(jié)邗江吟社,寄興詠吟,聯(lián)為常課;而這種集聽曲、品茶、飲酒諸多樂趣的詩文之會,具有極大的吸引力;不僅是參加者甚眾,亦使很多人向往。文人厲鶚《九日行庵文讌圖記》云:“馬君嶰谷、半槎兄弟購僧房隙地所筑,以為游息之處也。來憩者每流連而不能去。”伍崇曜也是神往不已,他激動地寫道:“所與游者,皆一時風(fēng)雅勝流,而山水清音,琴尊佳興,風(fēng)流文采,千載下尚如將見之。恨不獲廁身于筆床茶灶間也?!毕雭恚瑫碓娖?,筆床茶灶;是清閑也是情趣。

    試茶,自古以來就是一種雅事。宋代陸游《喜晴》茶詩曰:“開書頓失昏花墜,試茗初看白乳新。”清人張岱在《陶庵夢憶·禊泉》中言:“試茶,茶香發(fā),新汲少有石腥,宿三日,氣方盡?!瘪R曰璐在《汧江太史齋中品泉盛青嶁同作》詩中云:“清晨同過太史家,不比試茶閑自啜。”古人典雅,將喝茶稱為“試茶”,可見“茶文化”的別有風(fēng)味。而今人卻是通俗地稱為“吃茶”、“喝茶”或“飲茶”,即使是說得文一點,也只是“品茶”罷了。而馬曰璐在《初夏》詩中還有:“圍棋鋪粵簟(竹席),試茗約吳僧”的詩句;所以,品讀馬曰璐的試茶詩,可知他喜飲茶、善品茶,亦可窺見其“茶文化品位”。馬曰璐《送對鷗之天津和留別韻》中,有詩句曰:“詩簽茗椀生離緒,爪跡空留悵雪鴻?!边@里的詩箋亦作“詩牋”,是指寫上詩的箋紙或供寫詩的箋紙;茗椀則是品茶的器具。馬曰璐在這首詩中以“十年”述他和厲鶚彼此的交游,然此時只有生離緒別,空留悵望了;那詩簽似乎仍散發(fā)著淡淡的墨香,茗椀仿佛還飄浮著淡淡的茶香,然馬曰璐只能是在詩中回憶他們濃濃的友情,在腦海里浮現(xiàn)與友人品茗吟詩的場景……。

    茶是徽州特產(chǎn),也是馬曰璐的故鄉(xiāng)土產(chǎn);所以,馬曰璐和許多揚州徽商一樣,經(jīng)常是以茶、筍款待客人。馬曰璐的詩中就有“款君只茗筍”的記載,因為茶、筍清齋,花費無多而其味苦中有甘,更是頗有徽州特色;這也是清代時期徽商在揚州日常菜肴的真實紀(jì)錄。梁章鉅《浪跡叢談》卷二云:“康熙、雍正間,揚城鹺商中有三通人;其一為馬曰璐?!比弧巴ㄈ恕敝u(yù),似乎是高了一些,而儒商之稱應(yīng)是當(dāng)之無愧;因為馬曰璐與兄長一樣,在揚州亦賈亦儒,營造出了清代文化史上一道獨特的景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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